作品:與神同行

CP:江林X解怨脈 不逆!!!!!!!!!!我就是要逆全世界CP!!!!!!!!!!!

R18

 

 

本故事時間為電影之前,並參雜一些漫畫設定,請斟酌閱讀。

 

陰間使者為原漫畫設定,不幫亡魂辯護。

閻王人設基本上以漫畫為主←但大家可以用李政宰的臉我知道他也很帥

時間差比照漫畫江林傳─現世三年 365*3天:陰間半個月 15天

大約換算為:陰間1天相當於現世73天有錯別告訴我

以下胡言亂語的法術與人物純屬虛構。

然後我超喜歡鬼怪的三神奶奶所以對就是她。

 

 

 

萬里無雲青藍天空下,炙熱的太陽穿過徐徐微風打在人們發燙的皮膚上,然再怎樣的炎炎夏日都不比陰間的火湯地獄讓人生不如死,況且科技發達的世代空調是人們最大的解脫,唯有正值青春的年輕人才願意在大太陽底下揮灑汗水。正值暑假的遊樂園充滿著熱鬧的喧囂聲,身穿員工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平常服務的遊樂設施旁,準備請下一組客人進到閘門內,卻看著遊客不受控的湊到鐵欄前,男子無力阻止遊客,只見眾人毫無秩序地擠進遊樂設施周圍,他繞過些許人潮往前排仔細一看,有人昏倒在地上吵雜的人群圍成一圈看不清那人的臉龐,眼看身穿工作服說不定是哪位同事過勞倒下,責任感驅使他要先做緊急處理。他轉頭大聲呼叫夥伴,卻被女孩細小模糊的傳喚聲打斷,但另一名工作人員好像意識到男子的呼喚朝他走去,當他想再次呼叫夥伴解釋狀況時,終於聽清楚女孩鏗鏘有力地朗誦著「李璟太。」

 

他回頭望向聲音的來處,此時夥伴竟然穿過自己的身體走到前方,阻止群眾繼續向前「李璟太先生。」嬌小的女孩叫了第三次男子的名

 

她帶著微笑看著手上老舊的紙張確認身分,一旁高挑的男子則淘淘不絕安撫茫然的亡者,別對死亡這件事太過慌張,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告知將有為期49天的審判,縱使不是豐功偉業的大人物,也可以透過優秀的辯護得到轉世的機會。璟太完全沒有逃跑的意圖一動也不動的站著,雖然無法接受年僅29歲尚未組成家庭就離世,沒有任何家累的他父母都早已雙亡,說穿了也沒什麼事情好掛念。他痴痴望著自己平常站守的位置,或許死亡也是種從金錢世界中的解脫,至少不用再為每天三餐煩惱,甚至擔心無意觸怒金主也就是上司而丟了飯碗,心驚膽戰的日子終於在這美好的日子畫上句點。因為沒過幾日新聞不會特別報導這位過勞的無名小卒替公司付出多少,更不會有任何賠償就算有也沒有人會領取,縱使感嘆悲慘的一生卻慶幸遠離這貪婪的環境。

 

「雖然李璟太先生不是貴人,但相信您一定能通過考驗的。」短髮嬌小的女孩雙手握拳篤定地說著

 

身為陰間使者的月值使者李德春,平凡的舉動總是讓飄忽不定的亡魂感到無比的溫暖,簡短的鼓勵已讓璟太從絕望的社會中得到解脫備感欣慰,至少最後一程不再是孤單一人,有人能陪他走完這平凡的人生。本應該是這樣的...卻被從後頭出現的大叔打破人生最後一個美夢

 

「我很抱歉李璟太先生,您可能得跟上其他亡者的腳步到陰間待命。因為今日傳送亡魂的量已達上限,地府會有專人接待您。」璟太來不及做出反應搞清狀況,無可抗力地被空中水波狀的大洞吸走,手無縛雞之力地轉送到地府。

 

 

 

日值使者解怨脈突然垮下職業笑容開始無止盡地發牢騷「唉呀~地府又滿了!隊長~到底何時才能做完這該死的工作投胎轉世呀~」他靠在路燈下雙手環在胸前表示抗議

 

德春很認真的掐了掐手指替隊長江林回答「至今已經將近千年,我們還有2個貴人呢~自上次論介女士之後已經過了四百多年。」

 

「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好好工作直到最後一位貴人為止。」江林板著臉立刻結束近千年的問句「還有,最近地府滿載的狀態,如果再有亡魂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引渡,所以閻王決定讓陰間使者輪番休假。」

 

「可是我們陰間使...」解怨脈還未說完,德春興奮地跳了起來「真的嗎!」兩位男性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彼此再看著手舞足蹈的德春

 

「啊...不好意思,有時後來遊樂園引魂時,特別羨慕人們能在這麼棒的地方遊玩,尤其...像我和解怨脈都想不起...過去...能在轉世之前留下些甚麼的話...。」說到傷心處女孩不時透露出落寞的樣子,面帶笑容的臉龐瞬間失去光彩。因為不論是遺失的過去還是遙遠的未來,三個人的緣分是否能再繫再一起誰都不知道,這難能可貴的千年情誼面臨即將消逝的危機,讓女孩內心充斥各種傷感。

 

平時解怨脈不怎麼喜歡提起過去,光是想不起來這點就令他特別討厭,但也許是今天天氣好也許是今天氣氛好,他不由得地順著德春的意,更想試試隔壁總是面癱的隊長膽量到底有多大,他摟住德春的肩膀用詭異的眼神看著長者「那我們還在等甚麼?」

 

江林只是嘆口氣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地跟上腳步,嘴角彷彿是被純真舉動吊起成了一個美好的斜度。

 

 

 

喜怒哀樂的呼嘯聲四溢在溫暖的陽光底下,陽間種種情感宣洩比起陰間地府的哀號遍野總是相對燦爛而耀眼。陰間使者喬裝成常人看得見的樣子,長袍大衣像魔法般變成剪裁得宜的西裝,黑色中式外掛則蛻變成暗藍色典雅洋裝,兩大一小的身影玩遍各種設施,即使劍林裡的小船勝過現世的水上遊樂設施,但真要說起來此地的設施總是安全許多。他們從自由落體到雲霄飛車無一不玩,沒注意到的是旁人異樣佩服的眼光,穿著正式的三人在任何刺激驚險的遊樂設施上,一個不是面無表情的撐著頭,就是另一個舉起雙手大笑,更別說是滿臉興奮表情總是坐在最前頭的女孩。玩得不亦樂乎的德春自然沒發現這個問題,而兩個大男人如保鑣般守著女孩玩樂一整天,不時對口出惡言的人們惡作劇,像是突然被不知道哪裡來的攤販車撞擊,或是被一大群烏鴉撲面飛過,都是些令人意想不到悲劇巧合。

 

 

 

兩個大男人殊不知比起引渡亡魂追討怨鬼在遊樂園玩耍反而更耗體力,汗涔涔地攤坐在長椅上,更是從未想過女孩跟他們完全相反有這麼好的體力,解怨脈時時不忘嘮叨幾句「我說德春呀~妳體力這麼好平常怎麼不加入戰鬥行列呢?」

 

往常德春都會被解怨脈惹的急忙解釋,今日卻只是咯咯笑著比出讚的手勢,就像滿載而歸的小朋友開心指著不遠處的販賣機「我去買飲料,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他們順著女孩的意望著她越走越遠,不如以往的舉動讓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反感甚至可說是開心的一天,身為陰間使者卻有享受人間的時候,連討厭這些平常人所做的事的解怨脈都對今天甚為滿意,即便最後沒有任何一個設施能玩垮在場的其中一人略感惋惜。不知怎麼地解怨脈再次想起早上德春提到的過去,心中不時有些彆扭打著試探地念頭隨口說說「隊長...有回憶是甚麼樣的感覺...?」不到一秒間他後悔搔頭發出不快地嘖聲連忙改口卻為時已晚

 

「它可以美麗也可以刻苦銘心...卻總是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顯現在眼前...有時不記得反而是好事」解怨脈訝異對方認真地回答問題但心中仍有各種不快,不是因為答案含糊而是那種解不開的鬱悶感越來越強,然江林只輕拍對方的肩膀順勢站起身雙手背在後頭不再多說

 

解怨脈看不清背對自己的江林此時此刻是用甚麼樣的表情面對自己的過去,說不出的寂寞感浸染在高大的背影上,煩悶就像一股氣卡在喉嚨難以化消,突如其來吶喊一聲連江林也震驚的回過頭

 

「啊~~不管啦~~甚麼過去甚麼轉世的,煩死了!總之只要成功讓49位貴人轉世,我就可以迎接我的富二代人生,這樣子最簡單!」直挺的身子兩手高舉在前,像是在發表論文最重要的結論輕鬆解決複雜難解的問題

 

江林睜大雙眼望著他好一會兒放聲大笑,伸手壓下比他高一些的男子「哈哈!這才是解怨脈,對我們來說過去甚麼的只不過是束縛自己的包袱,不如執著於眼前的事務。」

 

解怨脈知道平常的他很討厭別人這麼做,讓一個比自己矮的人壓低居高臨下的姿態,但他只是悄悄看著笑開懷的江林接受反常的一天,因為這些舉動的對象是德春還有江林嗎?他不討厭和他們一起,更慶幸自己有這樣的夥伴,最重要的是...他還蠻喜歡這樣的組合。有個可以同樂偶爾可以欺負的對象,還有個總是能解決困難的隊長,比起其他陰間使者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回來了!」德春興沖沖的拿著三罐飲料跑過來

 

兩人還定格在方才的動作,瞬間推開彼此整理儀容,異口同聲辯解,顯然是謊言的理由千奇百怪,德春只是笑笑地接受不再追究,三人手裡拿著不同口味的汽水,坐在寂靜的星空下享受悠閒的一天也珍惜寶貴的今天。

 

 

 

清幽夏夜兩個修長的身影在結束營業的遊樂園裡遊蕩,短髮女孩像男子的親妹妹般熟睡在寬厚的肩膀上,平穩的鼻息聲透露出安心與滿足的影子。遊樂園的至高處,難得沒有卿卿我我的情侶來此一遊,然原先提議的德春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在長椅上不時呢喃著無人能懂的夢話,還醒著的兩人交錯倚靠在欄杆上,夜晚向來是陰差最佳的活動時機,今日卻如常人為美好的一天畫上休止符。

 

「唉~突然要我們休假,若不是德春也不知道要幹嘛...」說不盡的埋怨在年長者眼裡,其實是捍衛脆弱內心的表現,但江林總是隨他慢無目的嚷嚷著,心想說不定轉世的那天會懷念這惱人的碎念也說不定,而背對的另一人,自然沒有發現江林此時淺淺的微笑,繼續沒有盡頭的長篇大論。解怨脈從口袋裡掏出某位亡者的供品,點起黑夜中的微光隨之散發出德春厭惡的味道,也是男子鮮少在女孩面前抽菸的原因。唯獨這時他終於停下話語輕吐出縷縷白煙,燃燒的菸草味沒有喚醒熟睡的德春,反倒挑起江林隱藏許久的菸癮,伸手要了根菸叼在嘴上若有所思遲遲沒點燃。

 

向來討厭安靜的解怨脈繼續發表陰差生論文「所以說~現在地府爆滿,我們又要再等多久才能再等到下一個貴人呢?」

 

江林甚麼都沒說只是望著遙遠的遠方,好似有甚麼詭譎的氣息在呼喚自己,而等不到回覆的男子轉身湊近長者繼續碎念著打斷他的思考,顯然後者因此有些不滿,倏地抓著解怨脈的領子往下扯,兩人的距離瞬間近到只剩咫尺,火紅的菸頭點燃另一根菸草,低沉帶有磁性的嗓音不多不少地透過空氣傳入對方耳中「何時才會讀懂閉嘴的時機?」

 

浸覆著彼此氣息的菸草味環繞周圍,施暴者以為對方會反感的自己退開,然那出乎意料之外的驚恐臉龐,讓他們四目相交好一會江林才使勁推開解怨脈,他後退幾步後趕快取下差點因驚訝而掉出的香菸,用手摀住差點被侵犯的嘴唇,頓時覺得自己完全亂了套,大喊抗議言論振奮自己的精神「隊長!這玩笑可...」

 

突然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斷解怨脈滿腹牢騷,連同一旁的德春都被嚇醒直起背脊來,目光集中在遠方某處瀰漫著濃濃黑煙,二話不說轉換回陰間使者的儀容衝鋒陷陣,卻從未料到這場爆炸串起所有無法想像的災難。

 

 

 

江林不費吹灰之力黑色身影如雲霧般迅速地瞬移到事發地點,解怨脈和德春卻只能靠雙腳徒步跟進,前者沒因為忙著趕路而停止抱怨「這太不公平了!閻王也給隊長太多權限了吧...。」

 

德春光是跟著夥伴的大長腿就很吃力,根本沒時間理會男子的牢騷細語,馬不停蹄的雙腳無法掩飾心中那股無法言喻的不祥預感,但願不是甚麼大事件,因為這場爆炸並沒有出現在陰間的生死紀錄上。

 

 

 

夜晚的遊樂園若說野貓野狗多過於人都不為過,人煙稀少的空曠郊區拉長搶救火災現場的時間,大火在黑霧中漸漸蔓延所幸沒有人員傷亡,畢竟生死簿上毫無本次事件的痕跡,周遭更沒有同行來收魂,要特別說怪的地方就是在這個時間與地點發生大爆炸,三個人影站在被烈燄吞噬的紀念品店外圍

 

「太好了無人傷亡,我們該回地府啦~」解怨脈比著勝利姿勢爽快地轉身離去,江林難得沒有阻止他幼稚的舉動,縱使對突如其來的爆炸感到怪異也不願追根究柢跟著回頭,兩人卻被女孩的吶喊聲叫回「等等!那裏!那裏!好像有甚麼!」德春手指著火焰中細長的黑影

 

「就算有甚麼...也不會是人....的靈魂!?恩?是人!」原先打哈哈的語氣強硬地轉調,解怨脈沮喪地垂下雙臂

 

他們睜大眼睛瞪著是人影無誤的火場中央,它一動也不動像被燒成焦屍般佇立在中央「真的是人吧...那個形狀是人吧?但不是沒在生死簿上嗎?這時間點沒人會來救他啊!」解怨脈始終不肯相信地指著人影,德春也啞口無言不停閱覽陰間生死紀錄

 

「只能去進去看看了...。」江林淡定地說著毫不猶豫衝進火場

 

「哇~我們家隊長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還很愛管閒事呢。」解怨脈不知道是在稱讚還是在嘲諷雙手抱胸看著隊長做著會被常人阻止的危險行為

 

「可江林公子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你才會甘願跟著他吧。」德春今日總是異常篤定地說著讓解怨脈無法苟同的話,也或許只是他不願承認也不曾仔細聽女孩中肯的發言。

 

當他感到彆扭開始辯解,女孩只是乖乖聽著他那些不知打哪來總是說不盡的閒話,不做任何評論,而江林沒花多久時間就穿出火場,面色凝重的側身對著夥伴,兩人紛紛問著裡面那個身影是否真的是人,一個不停說著荒唐與謾罵的話,一個則不停確認是否為地府的遺漏者,但隊長卻遲遲不語直挺挺地站在原處。

 

總是不耐煩的解怨脈靠近伸手更迫切地尋求答案時,四寅劍如蟒蛇一般從烈火中竄出,發紅的劍身擋住江林手中的刻有奇怪紋路的匕首,解怨脈當機立斷喚出武器砍向披著江林外型的不明敵人,厚重的大刀貌似將對方劈成兩半,形體卻隨之消散化成黑霧直衝雲霄,真正的江林從火海衝出,立即要德春退到後頭,卻不及黑霧迅速襲來,相對位置較近的解怨脈毫不遲疑用身體護住女孩,黑霧就此穿過兩人便消失無蹤。

 

 

 

江林拖著受傷的手臂向前關心,比起自己身上的嚴重挫傷兩人看起來根本毫髮無傷,彼此都感到神奇。好在陰間使者算是不死之身,縱使受傷也可以迅速恢復,而隊長皮開肉綻的傷口自然沒多久就癒合地毫無痕跡。他們正要啟程回地府報告此項怪異的事件,解怨脈突然被甚麼東西燙到似的喊了一聲,只見他二話不說把武器砸到地上,再次撿起大刀卻如被觸電般立刻扔回原地,他們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覷,驚慌還未被壓下模糊的視線焦點更是火上加油

 

「不會吧...我說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們漸漸變...淡...?」解怨脈不停揉著眼睛,不僅無法阻止逐漸消失的夥伴,甚至連他們的聲音都越來越遠,直到最後甚麼都看不見聽不見,不安感瞬間麻痺四肢,恐懼則加快心臟跳動的速度讓呼吸頓時亂了秩序,忽然江林與德春的身影再次顯現在自己眼前,才安下一點心神焦躁感卻不停攀上心頭,眼見他們那身服裝,即使不願承認也知道那是陰間使者不得不換成人類姿態時的儀容。

 

不知所措的面容望著彼此「怎麼會這樣...」德春心疼驚慌失措的夥伴,但更加厭惡造成這一切的自己,可現在不是嚎啕大哭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便是至地府尋求解決方法「我們會盡快去找閻王然後解決這個問題的,不會有事的」

 

這時的德春並不如以往帶有十足的安慰能力,甚至讓對方再次被無知的恐懼佔領怒吼道「甚麼不會有事!連我的刀都拿不起來,甚至連你們都...都...看不見」

 

平時的德春總是可以鼓起勇氣再次發話,可今日的事件卻讓罪惡感佔據不禁嚇得後退幾步,取而代之的是江林伸手用著不會太大也不致太小的力道按著解怨脈的肩膀,堅定的眼神語中帶有快要壓抑不住的怒火「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成功渡過49個亡魂,然後順利投胎轉世,所以我會盡快找出那個混帳讓他付出代價。」

 

沉穩的音調傳遞出複雜的情感,雖讓解怨脈暫時安耐住焦躁,卻同時多了前所未有的擔心。事不宜遲他眼睜睜看著兩人從眼前消失,不知下次再見到他們會是何時,更無力的莫過於不知現在的自己在這世上算是甚麼樣的存在...。

 

 

 

 

 

「所以...閻王大人的意思是透過我身上殘留的術力去找那個巫師?」德春滿臉狐疑的思考著方才閻王種種解釋

 

雖論現代來說純正懂得法術的巫師越來越少,但那些貪得無厭的人還是會想盡各種辦法讓自己賺取不義之財或是求取長命百歲,使用各種讓地府都毛骨悚然的法術,其中有個換取無限壽命的方式必須完成的條件之一就是竊取陰間使者的能力。

 

最近地府呈現滿額的狀態,萬萬沒想到會讓陰間使者陷入這種危險之中,閻王邊解釋邊想出各種辦法保住自己的手下,更不能讓那不知名的巫師完成法術,然而千言萬語之中並沒有江林想要的內容,自事情發生後他的面容從沒鬆懈過,話語之間不再有高低起伏,連德春都感到些許害怕,他像軍人般的詢問閻王刻意避開的話題「如果我們無法及時找回解怨脈的能力,那他會怎麼樣?」

 

閻王從頭到尾都沒有平日輕鬆的姿態,嚴肅的面容比人類所謂的牛鬼蛇神還讓人畏懼無法直視,然縱使他百般避免難纏的江林問向這個問題,卻還是徒勞一番回答問題「陰間使者說穿了就是個被賦予使命與能力的靈魂,只能用殘存的能力維持人類的狀態五天也就是現世的一年,然後...消失。換言之...就是魂飛魄散。」

 

聽完結語在場所有陰間使者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及增強不可原諒的恨意,地府陰差其實就像陽間的股份有限公司,重要的夥伴生命受到威脅無一人會為此感到開心,沉重的壓迫感重到霎時難以呼吸。光是回到地府早已花掉不少時間,迫在眉睫的事態閻王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在無謂的解釋上,要德春依著自己沾染到些許的巫師氣息去追尋施術者,因為竊取陰差的能力並非易事,那個巫師應該會有幾日無法再施展其他法術,但有可能利用能力在這些日子為非作歹,最好小心為上。

 

其他陰間使者則協助德春找尋巫師的下落,而江林則守在解怨脈身旁以便不時之需,尤其他現在的狀態應該很不樂觀,時間拖得越長靈魂會越來越虛弱,同時必須避免巫師施展後續的法術,閻王並沒有對後續完成術法多做解釋,事態緊迫逼著他們省去多餘的禮節與沉長的說明即刻行動。

 

 

 

地府目前處在一個人仰馬翻的狀況,自從人們開始崇尚科學後鮮少出現的大騷動,江林抱著滿腔怒火與焦躁憂慮的心尋找生活在人類世界中的解怨脈,卻在看到身影的那一霎那差點甩出四寅劍朝著夥伴身上劈過去。因為那人不但沒有挨餓受凍,還穿著無法理解的時尚冬季服裝在模特兒群中活得好到翻過去,的確高挑的身材跟不錯的臉蛋很適合當人形看板,然而這讓徹夜擔心他的隊長臉冒青筋正要現行在人群之中時,看見解怨脈在舞台下方被一個樣貌不怎麼樣的老頭毛手毛腳,江林搞不清為何火冒三丈臉像個厲鬼似的現形衝進人群,使力抓起那雙不乾淨的手狠狠瞪視「這位大叔請你放尊重一點。」

 

他抓著自家夥伴的手頭也不回的拽出人群,好像看不到周遭議論紛紛的人群也聽不到對方的反抗抑或是不願聽,直直走到人煙稀少的角落

 

 

 

「現在是怎麼回事?」他滿臉不耐手仍緊緊抓著,語帶怒火吼道

 

四下無人的角落解怨脈毫不畏懼也無意隱瞞,抽回手大聲回嘴「我才要問你現在是怎樣?」

 

「雖然我知道地府與陽間有時差,可是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初雪都下過了!你要我這個會餓會冷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的不知名物體要怎麼活下去?你說我是個人嗎?還是陰差?還是甚麼都不是...一個毫無身分的人突然降臨在人間,要有錢就要有工作要活下去就要生存,要生存就得拋下一切...」他越說越激動卻沒有流下眼淚,也許是早就放棄等待,放棄希望,淚腺早已乾枯所以造就現在戴起面具的自己,氣憤的面容訴說著難以形容的甘苦,霎時間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說不盡的話語更無法想像從陰差變成人類的悲慘人生

 

細小的聲音彷彿不是從前認識的朋友,他低下頭不知用著什麼樣的臉龐說著「我知道...我只剩一年的時間,不論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罷,讓我體驗完這次人生...你走吧...。」

 

聽到最後一個話語落下,江林的臉瞬間垮下,內心好像有甚麼東西跟著破碎一片一片剝落,令人窒息的氣氛卻沒有趕走任何一個人,沉默不語僵持住的彼此被突如其來的謾罵聲驚擾

 

「朱智勳!那個人是誰,你好意思在眾人面前讓我丟臉,你是不想要這個飯碗了嗎?把你從無名氏在短短幾個月提拔到這麼高的位置,沒讓你像其他走後門的藝人一樣做那檔事,現在翅膀長硬了是吧!」方才手腳不乾淨的老頭滔滔不絕的含血噴人

 

解怨脈依舊沒有抬起頭,額前的瀏海蓋住雙眸,細長的身影倚靠在牆上失了魂似的一動也不動,而江林早就站好架勢擺好高姿態站在老人面前搶先一步開口

 

「你總是說我多管閒事要我放手陽間的事,但我看不下去的事情,我江林絕對管到底,所以你也別想逃走,因為我...」話未說完他拉起癱軟在一旁的解怨脈,堅定的棕色雙眸對上無神的另一方「絕對不放手!」帶有鬍渣略顯乾燥的唇粗魯地貼上相對比較柔軟的那方,他睜大雙眼還不及反應,江林伸手輕揮那自視甚高的老人原先還口吃說不出話立刻失去神智低語著回家走向出口,解怨脈知道對方用了甚麼法術卻無法理解對方的作為,回神後他狠狠一拳擊向江林,他不但沒回手好像早就預料到這個下場一樣,粗糙的手掌壓著疼地發熱的臉頰轉過身「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所以好好體驗你的『人』生吧!因為沒過多久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

 

拋下誑語的江林再次從自己眼前消失,心中卻不像上次那般失落無助,修長的手指摀住不知露出甚麼奇怪神情的雙眼,臉上多了些許紅暈碎念著「可惡,耍甚麼帥啊!」

 

 

 

江林依照平常干涉人間事物那般開始調查解怨脈在人間遇到的人事物,利用陰間使者的能力閱覽這段時間,各個有關解怨脈的大小事並不難,移動腳步的同時他不停想起剛剛一氣之下衝動的舉止真的很不像自己,深知濫用能力成習慣並非好事,然而如果當時不那麼做繼續放著他不管大概也會後悔至極。回首間竟然已經陷的如此深,明明一開始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甚至討厭對方那些幼稚無俚頭的舉動,不知曾幾何時目光早已都在那人身上。

 

城市每個角落有的哭有的笑,然時間越往回追朔,江林看得更加痛苦,不外乎那些不為人知的哀傷臉龐,在短短數個月間經歷多少次崩潰挫折無力感,越是陷在其中越是想起過去那無懼的解怨脈成功渡過亡者時爽朗的笑容,比起在鎂光燈前臉皮底下的滄桑,內心又有種喘不過氣的鬱悶。

 

江林握緊拳頭,下決心就不再後悔是他一直以來處事的方針,這次對象是百年來的夥伴更不會輕易放手。他決定從回憶中的亮點著手,便是最初告知解怨脈壽命只剩一年的女子,雖然解怨脈也質疑過女孩是否就是陷害自己的巫師,但的確經過這些時日種種後看起來並不是她,礙於現況只能再次去拜訪這位女孩。

 

 

 

女孩住在郊區便宜的公寓裏頭,各種門鎖都擋不下自由穿梭在另一個空間的陰間使者,簡單的家具擺設乾淨的只剩頭髮跟灰塵的寢室,完全不像是個在科技發達的世代使用巫術的巫師,尤其各種二次元與追星的海報公仔,更讓江林懷疑是否直覺變遲鈍,縱使翻遍所有角落也看不見任何施展咒術的痕跡,突然的開門聲江林二話不說提起四寅劍指向嫌疑最大的女子身上,她就像常人一樣嚇倒退至門口,卻好似料到今日意外的來訪嘆了好大一口氣,要對方冷靜別激動地把刀指向他

 

「可妳肩上的東西看起來並不安全。」江林始終沒有因為女孩的邀約而放下武器

 

「嗯?肩上?喔~一個塔羅牌上的靈很難對陰間使者造成損傷吧!更何況我只會這個其他法術甚麼都不會,也看不到鬼魂妖怪,如果你變成陰間使者我就甚麼都看不到,對了!我叫李芸希不是這個那個還有喂,但也請不要叫我的名字三次我還想活久點多看些帥哥。」女孩不把男子當作壞人重申自己的來歷,不修邊幅的指著牆上的各種壁報說著飢渴的慾望,繞過江林做著往常的家事。

 

的確怎麼看眼前個子和德春差不多的短髮女孩一點威脅性都沒有,尤其她的行為舉止時不時打擾到身旁的貓靈,怪不得那貓靈比較喜歡待在肩膀上的位置。芸希盯著不願坐下和平談話的闖空門男子,無奈喝起手中剛泡好的熱茶,解釋那些江林從回憶中看到的大小事,無一與他所見不同。

 

「所以說...我只是看在那位大叔臉很好看的份上幫他,雞婆的我不知不覺又幫了這麼多,我會的也不過是找找可用的資源,還有幫他找找那位該死的巫師,然後順便練練我的能力,如此而已~雖然沒想到真的跟占卜結果一樣遇上大叔,這樣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說著解怨脈那些無依無靠難熬的苦日子直到最近才好過些的經歷,再次繞過江林拿出藏在包包深處的手冊繼續念念有詞「先說好不要再闖我家空門,要闖也別讓我看到,還有我今天總算找到好像可以幫忙的咒語,可是我需要準備上頭的材料,至少需要三天,所以三天後再來找我,因為我不想再研究如何召喚陰間使者,況且正常來說那會帶衰。」女孩充滿正義感的語氣讓眼前的使者啞口無言,無法分辨這善意是陷阱還是少女無邪的念頭,最想不通的是為甚麼要幫助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與其當面詢問不如讓德春閱覽一下她的生死紀錄好查出對方的底細。

 

江林最後抱著試探的心情開口問道「我來幫你準備材料應該會比較迅速?」

 

「信不信我隨你。再來,你覺得陰間使者跑去巫師的店採買這些咒術用的東西不會被趕出來,況且現在的巫師比起以往更加謹慎聰明,與其讓你去碰壁我去還比較實在。」芸希貌似習慣這些事情卻又不熟悉,讓人摸不著頭緒卻胸有成竹的訂下約定,也許直接請德春協助能更快解決心中的疑惑,江林總算答應女孩會再來找她,芸希回過身時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她環視周遭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冷笑幾聲收拾好茶杯早就習慣一個人的她自言自語著「哼!沒禮貌的大叔虧他還長得這麼對我胃口,但...與其幫人不如幫你們這群妖魔鬼怪。」矮小的身影揹起藍色的大包包,手拿冊子前往第一個目的地。

 

 

 

解怨脈過著還算是常人的生活,自從流落為人類後就開始感到飢餓,不得不進食不得不去做些人類會做的生存行為,只是他始終不喜歡也不習慣和那些名流人士打交道的其中一種方式,那就是不醉不歸。

 

歪斜的步伐不知是酒精的關係還是那人再度出現的緣故,想起過去剛變成人類那幾天,總是盼著遠處某個方向,熟悉的身影會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正如德春所說的一樣沒多久就開始懷念三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只是過去那些日子裡,沒有一次盼到他們的出現,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不斷的抱著新希望然後失望沮喪,最後剩下的只有如黑洞般沒有出路的絕望。

 

在芸希的幫助與鼓吹之下披著人類的面貌與人溝通找到工作,過著像人的日子,然一年的壽命來說喜怒哀樂又算甚麼,剛開始還懂得自嘲可以轉行成為韓國富豪名人,到後來漸漸虛弱的身心導致無止盡的負面情緒在腦中奪得主導權,乾枯的心靈帶著需要的面具日復一日的度過。但,最諷刺的是那些痛不欲生毫無希望的日子就在江林的出現雲飛煙散,何時何地開始隊長成了這樣的存在,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細想,因為那些東西在僅存一年中根本不重要,只要先放棄就不會再次失望,當起人類的這些日子都是這麼熬過的,他拖著沉重的步伐想著或許一切不過是夢而已,正如那些宗教所云到頭來不過一場空,又何必空有期望,死後的他也不必經過審判,活完最後這幾個月就可以結束這痛苦的人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指尖因為握緊的力道發白卻彌補不了內心的空虛,然而不成材的內心仍舊存著微小的希望,回想起早上那人的承諾再次鼓起勇氣轉頭去看,映入眼簾的只有被冬雪包圍的霓虹燈以及那些冷漠無情的都市人,不知不覺鼻頭酸了眼眶再次久違地紅了,冬夜的寒冷隨著屢次的絕望從指間逐漸佔據全身,他恨著不成材的自己還無法習慣孤單,依舊止不住心痛的感受,轉過頭時溫熱的眼淚緩緩滑過臉頰落下,瞪大的雙眼望著熟悉的身影站在咫尺,他緩緩靠近倏地脫下黑色大衣披在對方身上,暖和的溫度從手掌感染到不知名的深處,江林甚麼都沒說的牽著他,解怨脈也甚麼都沒說得趕緊擦掉淚痕悄悄反握那雙厚實的手,走向不再是一個人的住處。

 

 

 

雖說是小有名氣的模特兒,但住的地方遠比江林想像中的小上許多,一個幾乎長滿灰塵的廚房、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一張椅子,充斥著單數且簡陋的家具就像只是暫居在這個有屋簷的牆壁裡頭,他們依舊沒有說話彷彿回到早晨的冷戰,江林翻著稱不上是冰箱的冰櫃,用僅存的食物煮著還可以入口的食物,解怨脈自踏進家門起就窩在角落的棉被團裡,看著江林把簡單的麵食遞到眼前,他總算開口嘗試武裝自己,卻有別於先前的口吻完全沒有嘲諷的音調平淡的說「哇~是隊長親自煮的麵呢~」

 

「難不成還要我餵你吃才會更像人嗎?」同樣地本來被德春稱之為有趣的鬥嘴,卻如同亡者般沒有半點生氣。

 

「哈哈!那我們可真的是小情侶了呢~只可惜你帥氣的伴侶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解怨脈的冷嘲熱諷不再激起對方的怒火,而是如利刃般狠狠刺進內心深處,而且還是個雙面刃。

 

到目前為止都還是江林能預料到的狀況,再接下來的就不存於他的認知範圍內,解怨脈扔開包裹自己的棉被褪去厚重的大衣跨坐在對方身上「那我們只剩下一件事還沒做了...」

 

解怨脈用冰冷毫無血色的手推倒那人,江林才終於出手制止「等一切結束,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事。」

 

「有甚麼好後悔的,早上都吻了我還想狡辯甚麼?我不會介意隊長對我有任何私慾的~現在這個世代情慾發洩已經不再那麼隱晦,甚至有些人靠著”服務”那群達官富貴的飢渴禽獸達到很高的位置呢~再說...我也活不過下個取暖的冬天,只有你才會咬著拯救兩個字不放。」解怨脈不斷說著刺進彼此心中的話語,如今的他或許只剩下疼痛這個感覺才能讓他保持清醒,其他那些開心快樂的事不過是短暫人生中的不足為題的一小段。

 

他俯身向冷淡的唇索取更多的溫度,他邊脫著身下人的衣物,濕潤的唇沿著脖子吻至寬闊的胸膛最後到私密部位,他故意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另一人,愛撫的手扯開皮帶,潔白的牙齒咬住拉鍊慢慢解開褲頭。

 

解怨脈毫不猶豫的舔著逐漸抬頭的陰莖邊伸手觸碰自己早已熱得發燙的下身,尚未完全脫去的襯衫還掛在誘人的身型上,充滿慾望的神情讓對方沒多久便完全勃起,解怨脈繼續吸允著江林的陰莖,熟練的嘴上功夫都不知從哪學來的,但江林始終撇開頭不願主動碰他,複雜的心境卻逐漸被高漲情慾吞噬,忽然一陣呻吟讓他安耐不住抽蓄了一下,他看著上位者停下嘴邊的工作突然半俯著身子,把沾滿體液的手指塞進後穴,火熱的視線透過被汗水浸濕的髮絲盯著江林,他緊咬下唇將第二根第三根手指放入,來回摩擦的尋找最舒適的位置,解怨脈隨著不停摩擦的手指越是使力撐著身下人的腰,沒多久解怨脈深深地倒抽一口氣,江林清楚知道對方是故意這麼做的,理智再也安耐不住情慾順勢把對方推至身下,他恍惚的神情還在努力抓穩呼吸得意望著對方

 

「哈...終於忍不住了吧!反正都是最後...」尚未說完被江林一口堵住,熱情的舌根在雙唇間交織,解放的情慾一鼓作氣推進,在體內脹大的難受感讓解怨脈無法矜持地發出呻吟,掛在對方身上的雙手加深了抱緊的力道,此時此刻他們拋開所有複雜的情感沉浸於肉慾之中。

 

江林越是挺進身而進下面那人夾得越緊,愛撫的手也從未停下直到兩人快要達到高潮,解怨脈使力套住江林,那疲憊不堪的神情就這麼一瞬間,他說出心中沉埋已久的願望「不要...丟下我一人...哈啊....啊。」白色黏稠的液體同時射出,長時間身心俱疲的解怨脈失去意識倒進江林懷裡,後者將對方像珍寶一樣拉近胸膛在他耳邊低聲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就此消失。原先體溫總比自己高的解怨脈如今冰冷地令人害怕,他加重些許力道擁著害怕他就此消失離去;此時回憶就像自己所說的總是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閃現過往失去的片段記憶更讓他決議不再袖手旁觀不再放棄想要的該有的一切,尤其是...重視的人。

 

 

 

 

 

三天很快地就過去了,自那天之後他們沒有再觸碰彼此,解怨脈依舊那副死人樣只有在鎂光燈前才會戴上虛假的面容;而江林只是默默地看著默默地守在一旁,而令他訝異的是德春在第二天便查到芸希的生死簿,在她看來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雖然這輩子注定遇上各式各樣的宗教信仰神祕學,卻沒有因此而特別相信哪位鬼神或因此修行甚麼法術,更別說女孩本人沒什麼天賦資質,塔羅牌也是無意間和他人所學。人生中除了一位神秘的恩師再也沒有其他驚人的事蹟。反倒值得一提的是這位恩師的生平,不知因為轉世還是其他原因,地府完全沒有她的任何資料。

 

至少排除女孩對使者的威脅性,這讓江林降低戒心地前往她的住處,不看好這一切的解怨脈也以恢復力量需要本人需在場為由被迫前往,芸希的家跟三天前沒什麼差別,只是桌上多了畫有奇怪咒文的錦囊

 

「哈啊~果然是這樣!」芸希用詭異的眼神指著江林和解怨脈,正要詢問怪裡怪氣的女孩腦袋瓜到底裝了甚麼時,她已點燃錦囊,裏頭的材料燒出一陣惡臭,讓她不斷咳嗽

 

「我的老天,它真的很臭,咳恩...咳咳....幫完你們我又要減壽了。」她一邊謾罵著,突然一道藍色的絲線隨著錦囊燃燒隱隱浮現

 

「這條線是...?」江林指著袋子上方,然而這裡有兩個算是普通人的存在,芸希似懂非懂地說「真的有線啊...咳恩....,現在用你那個...咳...甚麼...咳咳...四什麼劍的,咳...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咳咳,真的是摧殘我這氣管不好的人...咳咳...。」芸希被煙嗆得無法好好說話,兩個男人看著彼此現在不管甚麼都要試試看的眼神不須言明即可知,畢竟回地府問閻王實在太花時間,江林帶著解怨脈使劍追著指引離開,過了許久芸希才想到很嚴重的問題

 

「可惡!我忘記看完這個咒語到底可不可以熄掉還是要等它燒完,咳咳咳...算了!咳恩,這樣這次就沒問題了吧...。」燻得淚流滿面的女孩選擇坐在房間通風口,俏皮的神情瞬間消失無蹤,身旁的貓靈好似在安慰女孩般在腳邊蹭著,然看不到的她只是獨自呢喃著「這樣就算解決一件事了吧...」

 

 

 

 

 

地府卯起勁來的搜查能力不輸於巫師的法術,德春和其他陰間使者同時出現在遊樂園附近的郊區「結果竟然在事發現場附近...」大夥兒難以置信卻也藏著不甘心開始搜索。平日休息的遊樂園寂靜的令人發寒,然唯獨解怨脈這麼想著畢竟在他眼中只看的見現行的德春,一個抱著虧欠的心情一個抱著上回怒罵的歉意,兩人有種說不出的尷尬,解怨脈突然攬住女孩的肩膀「我說德春啊...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就像以前一樣好嗎?渡了這麼多亡者,實在不想留下甚麼遺憾,就算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關。」

 

德春抬頭看像不願說出對不起的夥伴,不禁開懷地掛起微笑「一定會沒事的!」這次女孩確確實實的安慰到對方的心,解怨脈瞬間覺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頭,即便有件想不起卻很在意的事現在都拋諸腦後「很好!很好!那個臭巫師趕快給我滾出來!我解怨脈可是要準備投胎當個有錢的富二代呢!」江林回頭看著總算回歸正常的解怨脈,看著如兄妹般的兩人他總算放心全神貫注在追捕巫師。

 

 

 

一位使者剛踩進雲霄飛車的等候區,充滿古代咒文的線圈立刻困住周遭的陰差無法動彈,埋伏已久的飛蟲如黑霧般全部竄出。確認大部分的陰間使者自顧不暇後,角落陰暗處才走出一個灰暗的人影,他口中念念有詞驚悚的面容讓陰差都不敢輕舉妄動,唯獨江林聽到傳喚,等待這天已久憤怒地舉起發紅的四寅劍揮向女巫,她就像那天一樣消散成一團黑霧「你們將逐一被我吞噬殆盡,甚麼鬼使神差不過是群擁有強大能力的普通靈魂,限制你們的能力後根本不足為懼,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像揚聲器般震耳欲聾,江林只有越加的憤怒卻沒有戀戰的意思,打破部分能解除的咒語,護著同伴的安危並確保身後的德春和解怨脈不再成為目標。黑霧中可怕面容用著扭曲的聲線自負地誇下海口「我將成為無人能敵的巫師,你們這群陰差就會像那群嘲笑我的人一樣,被我剝奪你們的能力然後一個一個凌虐致死!」

 

剎那間一道電光穿過黑霧,女巫立刻現出原形擊落在地,容貌隨著她不停地咒罵越顯醜陋,如字面上的含血噴人「咳咳...哈!哈!哈!殺了我!我的咒怨將無人能敵!」

 

「敢威嚇地府該說這位姑娘你很有膽量,還是說你無知呢?到底把地府閻王當成甚麼樣的存在!」這一刻赫赫有名的江林不再是鬼斧神差的存在,因為閻王那無法比擬的威嚴與壓迫感,讓晴朗的好天氣瞬間風雲失色,在場的陰間使者不禁同時向後退了好幾步,憤怒的雙眸下讓人有股打從心底的畏懼像蟲蟻般從腳攀爬至全身。

 

方才囂張跋扈的女巫渾然失色,閻王伸手一握陰間指者的能力不受咒術阻擋化成純潔的白光從女巫體內飛出,態度180度轉變的女巫尚未來的及乞求饒恕,閻王彈指間軀體立即支離破碎「所謂的咒怨也是需要靈魂的能力,當你魂飛魄散時咒術將不成立,況且會這些咒術的可不只你一人。」冷言冷語當機立斷的判決讓使者更加敬畏的臣服於閻王之下,唯獨江林一人聽出話中話詭異的地方,是閻王本身就懂得那些法術還是地府中有哪位能人異士隱藏在檯面之下,那又為何不一開始就出面,但這些疑問縱使現在提出可能又會被馬虎帶過,最後仍舊除了閻王之外無人能知道真相,江林索性放棄這次機會等待下個適合的時機。

 

 

 

附有陰間使者能力的白色光圈好似有著感應自行飛回解怨脈身上,大夥還未詢問狀況只見解怨脈生龍活虎地大吼大叫「太好了!我總算看到你們啦!」他想都沒想第一個抱起嬌小的德春轉了一圈,然後轉頭抱住江林,才恍然間發現這舉動似乎有些不妥地收回,兩人只是撇開眼神乾咳了幾聲。這次的事件算是地府的一場災難,好在最後和平落幕,閻王只是多訂了幾條規則,讓陰差們多些眼線關懷那些心懷不軌的巫師以及多注意自身安全,再怎麼說陰差也是地府的人才,最近『生意』好到呈現爆滿的狀態,不能再流失人手,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迅速處理後續工作。

 

隨著黑影逐漸減少烏雲滿布的天空也漸漸回歸正常,解怨脈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充滿不悅回憶的地方,寧可回到哀嚎聲四起的地府,才拖著德春踏出步伐,江林刻意錯身在耳邊充滿惡意與壞笑的提醒「結果『那晚』不是 最 後 一 次 呢。」

 

解怨脈瞬間想起當初忘記的事情為何,滿臉通紅地回頭看向立刻裝作沒這回事的江林,他依舊將雙手揹在後頭,帶上一臉茫然的德春,留解怨脈一人在那不知所措,走遠的同時江林意興闌珊道「閻王說你在人間的事物我們要自行善後,還不快跟上。」

 

〈哈啊...真的好想死〉解怨脈只能低聲懊悔衝動的自己,然,為了在德春面前裝作甚麼事都沒發生索性回了幾聲「好!好!這就來!」

 

 

 

翌日

 

「哈...哈...哈啾!」一個特大聲的噴嚏警衛室外的夥伴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民赫啊~你還好嗎?」同事憂心忡忡地走進來,放下剛採買回來的零食與熱飲

 

「那是...哈...哈啾,你昨天沒來值班...」他擤擤通紅的鼻子繼續說道

 

「昨天這裡一下颳風下雨,一下不知打哪來的蝗蟲在雲霄飛車那帶飛來飛去,沒多久後又突然放晴連蟲子都不見,我還恍惚到看到兩個人影出現又消失,唉~我看我該去廟裡拜拜囉~」男子不停擦拭像沒關緊水龍頭的鼻子,卻被絲毫沒仔細聽他說的夥伴猛推了幾下,才跟著抬頭看外頭一位紅衣美如天仙的長髮女子看著他們傻笑「辛苦的警衛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回家休息比較實在唷!」迷人的笑容轉頭間飄逸的長髮讓兩個男人癡癡定格在那,口水都快流出來才反應過來,你一言我一語說著白日夢繼續值班。

 

 

 

芸希坐在屋外的木椅上啜飲著熱咖啡,縷縷白煙讓寒冷失色的手指再次恢復溫度,穿著時尚的紅衣女子從完全搭不起來的舊書店走出,陪著女孩坐在長椅的另一端「我說妳到底要做這些事做多久?孩子~這些本就不是妳的命。」

 

芸希笑了笑用剛熱好的手撫摸因冬衣而厚重的雙臂「是命也好不是命也罷,既然下定決心那就要做到底,不提這個...我說奶奶妳應該沒有背叛我吧?我一直覺得背後冷冷的...」她很刻意地指著背後,因為她看不見任何鬼神,平時都是靠著第六感與直覺推測周遭另一個次元的事物,若不是芸希屢試不爽來煩三神奶奶,她也不願告訴女孩真相,而神明自是知道這些事卻總是保留幾分天機「有也好沒有也罷,反正妳的命就是看不到。」

 

芸希傻眼的看著抄襲自己的神明「哇~難道我還要他們祝福嗎?想想那可是陰間使者耶~通常都不會吉利吧~」女孩沒有感到任何憤怒只是想替自己辯護的說著種種道理

 

長途客運漸漸靠近她站起身準備前往下一個城市「如果有放棄這些事的那天我會再告訴奶奶的~不在的期間,請您好好保重身體,也千萬別漲我房租!希望下次回來可以再找奶奶聊天~不然我會很寂寞的~」話語中有些玩笑的成分,卻沒人因這些鬥嘴有任何怒氣,她帶著頑皮的笑容規矩的道別。三神奶奶只是無奈地笑著目送公車駛像遙遠的一方直到盡頭,四下無人時目光仍停在公車的去向,聒噪的話語和訝異的語句在一旁來來往往,奶奶從頭到尾都聽在耳裡,只是做著神明平時最常做的事,保持沉默。

 

「她真的甚麼都看不到呢!」德春不可置信地跟著看向遠方

 

「事實是雖然保留她的記憶,但她也在閻王的巫師名單中...希望到臨終前都不要再有見面的一天」江林板起隊長的架子盯著手上的古書卷

 

「唉~真如他所說我們是不吉利的象徵呢!」三人紛紛看向打破氣氛的解怨脈不約而同大笑了好久,三神奶奶看著對她來說都是寶貴孩子的陰差,想起某位印象深刻的亡者曾說過的話

 

"那些傷心難過的不幸會在不知不覺中越漂越遠,喜怒哀樂的確稍縱即逝但當一切回歸正軌時,任一個都可以是難以忘懷的回憶,生靈萬物都在體驗各式各樣的人生呀"

 

-Fin-

 

因為直接從word複製貼上,排版較差還請見諒ˊA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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